驻足水洞沟第五次考古发掘现场,细品人类童年的记忆

   2007-08-25 817

  三万年前我们在宁夏这样过

  走进灵武,你就无法拒绝水洞沟的存在,就难以走出它对你心灵的羁留,它就像一位阅尽沧桑的老人,目光中沉淀了万古变迁,沧海桑田。

  水洞沟遗址,三万年前宁夏先民生活过的地方,老祖宗们曾经在这里捕羊为食、繁衍生息。今天,古老的群落已经去了刀耕火种暗淡了绳结记事,走进了历史的记忆深处。

  但在考古专家们的严谨而睿智的语言描绘中,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个远得过于玄乎的时代,依然能够感受到人类进程中那段酸酸甜甜的时光。

  弱肉强食,我们惹不起犀牛捉绵羊

  眼前的水洞沟遗址,是一条几丈高的黄土崖,脚下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时下却因这里的考古发掘而引来了大量游客,这让水洞沟营者喜上眉梢,这片苍凉的土地也平添了几许热烈的气氛。

  水洞沟遗址入口处是一个极别致的貌似牌坊的大门,高大而威严,对称的四个门柱上雕刻着水洞沟人刀耕火种的生活景象,墙壁花岗岩上镌刻“水洞沟”几个大字,气势雄厚,有着金字塔人面狮身类似的雕塑,夸张的手法把人们的向往与思考带回到三万年前,带到那个远古洪荒的人类历史……

  一个朔风潇潇的清晨,水洞沟人中那个高大的女头领带领着一群男人,在波浪起伏的草原上搜寻着绵羊的踪迹。突然,天际边传来一声啸叫,为首的女头领心头一颤,“不好,有犀牛!快藏起来!”一群男人迅速卧倒在地上,丰茂的草原上看不见一个人。3万年前的“水洞沟人”的“生存技术”水准终究太低,他们显然惹不起犀牛、野马、原始牛之类的庞然大物,攻击目标便集中在羚羊、转角羊之类小些的动物上。

  他们钻木取火,以石击兽,茹毛饮血,但却不愿意去捕猎自己门前的鸵鸟。这或许并不是因为鸵鸟虽不能飞却极善奔跑而使人类不易捕捉到它们,鸵鸟即使再善跑也还是不如羚羊之类的。

  考古专家说,“先民喜欢吃鸵鸟蛋。鸵鸟能产蛋,而猎取羚羊之类成功率的并不很高又使鸵鸟蛋成为当时‘水洞沟人’的主要食物来源之一,这不但是鸵鸟幸免于捕杀,说不上还受到当时人类的特别关照呢,以至于有“成群的鸵鸟”成活。再者,鸵鸟蛋也势必与人类早期母系氏族公社时期普遍盛行的生繁崇拜文化意兴有关。或许,水洞沟人有着鸵鸟图腾崇拜。”大约是前几年,银川地区引近并人工繁殖出了这种迄今世界上最大的鸟类,这次成功的引进着实让西北人感觉到耳目一新。世事就是如此的奇妙,三万年前的鸵鸟回归了。

  再说说考古专家对水洞沟人在三万年前神秘消失时描述的场景吧。“灾难突然降临了,连绵的暴雨使湖水骤然上涨,惊慌失措的水洞沟人来不及拿走工具,就匆匆地逃离了住地。后来湖水和河流淤积的泥沙把这里的一切深深地掩埋下来。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洪水所带来的沉积物越积越厚,以至堵塞了整个湖泊。然而,在它上游的一条小河却不愿停息,终年流淌。每当洪水泛滥时,巨大的能量将这淹没的湖泊冲刷出一条深沟。今天看到的水洞沟遗址正是在一条小河的北侧高约八米的断崖上。”

  三万年以后的人们无法想象先民的生活,他们和女娲近乎在一个时期,他们比三皇五帝要久远得多,他们是宁夏历史文化“史前史”的开路人,他们留下的只有亘古和沧桑。

  风情万种,我们曾经共同的家园

  每一位走进水洞沟的热爱家园的人都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站在那处著名的断崖上,望着眼前那条几乎干涸的河床、遍布的砾石、呼呼风声中浮动摇曳的芦苇,望着稍远一些那匍伏在沙丘上逶迤西下,低矮而破败的古长城,心中便涌动无尽的凄迷和苍凉。这种感觉,我已在宁夏南部三区体味过无数次。如果不是在宁夏博物馆里亲眼目睹了标明出土于“水洞沟遗址”的众多文物和古生物化石,不是读过关于水洞沟的文献,真是难以相信三万年前这里曾是中华早期先民的一方乐土。”

  “那时的自然景观近乎现在的热带地区,有宽阔的湖泊,绿色的湖水……一簇簇低矮的灌木。丰茂的水草丛中,巨大的犀牛、野马、原始牛和活泼的羚羊正悠闲自得地啃食嫩叶;远处的沙漠上,成群的鸵鸟嬉戏于沙丘之间。”这就是三万年前水洞沟人所处的生态环境。

  三万年的光阴,只是地球人历史中的一瞬间。然而,破译三万年前宁夏水洞沟人遗留下来的丰富的自然与人文双重历史信息,却耗尽了几代学者毕生的心力。

  迄今,在水洞沟已发掘出的属于旧石器时代的人造工具及制作材料已有数万件,生活用品数十种。还有许许多多的古生物化石,在国内同时期的文化遗存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首富了。

  水洞沟,原本是灵武市境内一个极不起眼的地名。公元1919年,一位比利时人从银川赴陕北途经水洞沟,无意中发现一处断崖上有奇异的古生物与古人类文化遗存现象。消息不胫而走。1923年,法国神甫、古生物学家德日进专程来到水洞沟,开始了第一次考古发掘,并在西方公布了他的发掘报告。从此中外考古学界知道并记住了“水洞沟”这个名字。然而,连年的兵荒马乱,阻挠了中外学者进一步考察的一切计划。

  共和国成立后,中苏考古学家曾于1960年联袂在水洞沟进行了一次系统发掘。1963年,享有世界声望的考古学家裴文中先生、贾兰坡先生又亲自主持了大规模的考古发掘。“水洞沟”遗址并确认为人类远古旧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国务院将它列入首批“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考古专家说,水洞沟文化时间断代上限距今约3万多年。水洞沟文化遗址当晚于著名的“丁村人”,而早于“山顶洞人”,属于母系氏族公社时期。

  活着就要有念想,这个不是哲理的口头禅却在水洞沟先民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水洞沟遗址中,有稍加磨制穿孔的鸵鸟蛋皮饰物和骨锥……标志着人类历史上石器制造的方法有着跨时代意义的磨制技术已处于萌芽之中。

  这是生命的智慧、是生存的本能、是人类幼年的记忆。

  生生不息,历史告诉我们未来

  走在水洞沟的那片土地上,我找不到一丁点热带的气息,那些中国北方久违了的自然景致。鸵鸟、犀牛、野马、原始牛,这些都是中国北方已经灭绝了的物种。

  我沿着开发者修建的台阶拾级而上,明朝皇帝修建的长城在水洞沟的肌肤上矗立着,犹如一条在黄土沙丘上匍匐前进的巨龙蜿蜒盘旋,逶迤西下,直插毛乌素沙漠的苍茫之中。我心里极明白,这中热带自然与人文景观与中国的北方已经无缘了。时空变幻,沧海桑田,似乎也没有无病呻吟般感伤的必要。明长城的断壁残垣,不知掩去多少历史的烽烟。三万年前的祖先啊,你们留下的是迷是梦,让后人苦苦寻觅。我望着崖面上正在发掘的二号工作点,多想和考古工作者一起发现一些能被自己破译的遗迹,去阅读那段遥远而神奇的故事,这些故事也定能将我们带到一个深幽而漫长的时空隧道之中去。

  水洞沟遗址的脚下,我看着中科院年轻的考古工作者拣到一块如鼓的形状的石头,上面雕刻着一种说不清的精美花纹,纹络精致而细腻,如果真是那个时代的产物,那么先人是怎么运用自己的智慧的呢?而水洞沟景点宣传册上,那几块雕刻着花朵形状的图案,究竟是菊花还是牡丹?蕴涵了什么,还是昭示着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那一夜,我在梦乡中见到了三万年前的先人,他们树叶遮羞、钻木取火,以石击兽,茹毛饮血。醒来后,那生动鲜活的见闻,我知道了这就是历史、祖先和人类。

  多年后的人们,或许能够在一座专题博物馆里看到水洞沟,看到一种三万年前的自然景观和人文内涵所结合的情景。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幅盛大的画面中的顽童在清清的河流里嬉戏、以及河流边上漫步悠悠成群结队经过的鸵鸟,定是最耀眼的风景。

  大国泱泱,造就了宁夏深厚的文化内涵以及今日之文物大国的孤峰绝岸。(作者:樊前锋 宁夏广播电视报周末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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